老土豆儿

沙雕瞎写手,莫得感情

(藕饼)(哪吒之魔童降世)长安故(一发完)

长安故

痴情渡劫暴躁攻✖️平淡隐居温柔受

回忆预警⚠️锁龙,结婚,初识。

新手up,多多关照❤️

一年好景君须记,正是橙黄橘绿时。

百花齐放,争相夺艳。不远处瀑布顺流而下,溅起三千水花。

敖丙坐在天池之中,衣服早已被泉水打湿,那洁白如玉的皮肤隔着衣服若隐若现。这少年有着一头柔软如玉的蓝发和一双清澈透亮的眼,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不得不说就这副身躯光是远远看着就让人感觉手脚发软,更别说那少年微微一笑了。

那些结了果子的树全部都悄悄往他那儿靠,献媚似的摇了摇自己的丰满的果实。四周的小动物们像狗狗一样摇着尾巴,碍于灵力太低不敢踏入天池,只是在周围陪伴。

“听闻最近元尊天君下凡渡劫了?他不是足不出户的吗?怎的突然就来了兴致?”敖丙正在打坐,向一旁的土地公公盘问道。

“想是时候到了吧?这么久了,也该来了......”土地公公呵呵一笑,拄着拐杖站在远处答道。“我想您应该叫他一声‘混元天君’。”

敖丙微微一沉,是了。这混元天君明明是才升上来没多久,地位却快赶上天帝了。

“该来什么?”敖丙素来不爱荣华富贵,那新上任的自然也没见过,只不过那人好歹也是个神,以后磕磕碰碰总会遇上,不知觉中,他的声音提高了些。

“是天劫啊,不可说,不可说......”

少年的手轻轻抬起,在膝盖上缓缓敲打着。他想着那些新升上任的神都会渡劫。

“怕是情劫吧?”

土地公公摩挲着拐杖,眼睛突然睁大,渐渐消失在空气中。

“您这儿又有客人了,我得走啦。”

那少年微微皱眉,站起身来。神识里,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子跌跌撞撞闯进了这座灵山。

“这个月第几次了?”敖丙有些心累。“看来要加强一下结界了。”他起身走出天池,挥了挥衣袖,衣裳瞬间干了。

那群小动物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,直到他到达结界洞口处的人类小木屋才散开来。

说实话敖丙当初只是拿这座灵山当修炼圣地,哪知这座灵山离人类世界近了点,总是有人不小心闯了进来。那些人大多数带着伤,有的还昏迷不醒,敖丙好歹也是有良心的,总不能见死不救,于是就按着人类的习性比划着造了一个小木屋。“就当是闲暇时间做点善事吧。”他自己安慰道。

那人自然看到这个木屋了,他踌躇着敲了敲木门。

“既然进来了,为何还要犹豫。”敖丙变成了黑发棕眼的少年,换了一身衣服。他从小到大就不喜欢那些浮夸的东西,索性一身青衣。他说话时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,只是有意无意盯着面前那扇木门,遇见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。

那人没说话,只是紧闭着眼打开了门。

眼前这个人和他年级相仿,火红的头发散落在肩上,嘴唇紧抿着,眉间应有的男子气概一分不少。敖丙微微一惊,他又不是什么低等的妖精,身边只要化形的人哪个不是倾国倾城?就算这样,他的心底还是扬起两个字——好看。

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个少年居然有火红的头发。

那人的嘴角有些抽搐,暗红色的血从肩膀缓缓流出,身上没有一寸是好的,伤口密密麻麻,触目惊心。

“你受伤了。”敖丙微微叹了口气,想要上前扶住那个面色苍白的人。

“别靠近我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,似乎极力忍着痛。“伤口......有毒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敖丙熟练的端出一碗清水,从背后拿来一把银刀,轻轻在自己白暂的皮肤上割了一下,鲜血顿时一涌而出,滴在那碗清水之中。

那人看到这,顿了顿。他并不为那少年的举动感到惊讶,而是为那血的颜色而感到惊讶。

那血,不是刺眼的鲜红,而是淡淡的蔚蓝。

“你是谁?”他从来没见过蓝色的血,何况这血是那么的蓝,好像把世界上所有最纯粹的蓝都混合到了一起。稀奇的事件加上剧烈的疼痛使他脑袋一片空白。

“喝掉。”敖丙懒得和他多说。虽然敖丙承认有一瞬间被那人好看的颜给震撼到了,但他又不是什么好色之人,只想让眼前这个少年伤快快好起来然后打发走人。

那黑衣少年显然有些犹豫,素未见面之人的话怎可乱信。他只是默默按着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出来。

“我要是想杀你,你怕是还没踏入这门半步,便灰飞烟灭了。”敖丙头也不抬地说道。“何必多此一举呢?”

“的确如此。”伤得这么重还中了毒,除去流血不说,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,怎么还有力气去招架一个和他年龄不相上下的人呢?黑衣少年接过他手中的木碗,道:“多谢。”

他喝完便抬起头来。只见那青衣少年半眯着眼看他,似笑非笑,也不像是敌人的样子。“这人好生清秀。”那黑衣少年想到,“若是生在长安城,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为他倾倒。可惜啊......”他暗暗想道。“可惜这人一身俭朴布衣,大概只是山间农夫吧?”

那血虽然奇怪,但是效果却堪比神药,不一会儿,黑衣少年的毒就退了,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红润。

“你的伤虽然重了点,却也不碍事。”敖丙接过空木碗。“调养调养就好了。”

敖丙真希望这是最后一个找上门来的人了,他可不想在自己白暂的手腕上留下疤痕。“唔,这血可是很宝贵的。”敖丙觉得自己有些委屈。“再不把边界扩起来我迟早要被这些人类给吵死。”他想道。

“哪吒。”

那黑衣少年突然说了一句话,他那火红的头发有些刺眼。

“什么?”敖丙脑子里还在想加强结界的事儿,一时间没明白过来。

“我叫哪吒。”那黑衣少年重复了一遍。

“敖丙。”敖丙舌头都有些发麻了,他不知道对多少人这样说过。

 

四周一片漆黑,沉沉的古木香气飘入了敖丙的鼻腔。

“师傅。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不带任何杂音。

敖丙猛然间清醒过来,这才想起他还在茶馆。

“师傅可是又做噩梦了?”司竹端了一杯清茶放在桌上,在一旁关心的问道。“师傅近来精神不太好,可否与徒儿倾诉?”

......又做噩梦了?还是五百年前的噩梦?

敖丙有些无奈,他从木椅上下来,看向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徒弟,乌黑的头发,紧抿的嘴唇,眉眼间惊人的相似。

“无他,一份执念罢了。”敖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。他不知道有多久没在梦里见到他了,每当想起那个黑衣少年,他的头便疼起来。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晌午会来贵客,上次已经提前预约好了。”司竹不紧不慢地说道。“我想大概是师傅的熟人,便没跟师傅您......”

“知道了,我会见的。”敖丙没有动那杯茶,他现在的心情算不上好。“把茶倒了吧,以后也不必呈上来了。”

“师傅......”小徒弟司竹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尾巴。”司竹在一旁小声提醒道。

敖丙这才反应过来,龙角慢慢消失,身上的龙鳞也全部褪去,他收起了泛着白光的龙尾。

没错,敖丙他是一条活了几千年的白龙,而徒弟司竹则是一只刚刚化形的狐狸。

他的徒弟并不是偶然和哪吒长得相似,而是敖丙刻意的。敖丙第一眼见到司竹就愣住了,要不是性格不同敖丙会把他俩当成同一个人。他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孤儿,取名为司竹。只是因为哪吒最喜欢的植物就是竹子。

司竹,思竹。这是他的一份小小私心,敖丙不曾对任何人说过。

 

“你要去哪?”哪吒压着嗓子凝视敖丙,看得他良心一抽一抽的疼。“你说过要陪我的。”

“恕我食言了,太子殿下。”敖丙站在窗边,他换回原来的蓝发碧眼,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。

敖丙从未想到那日救下的凡人竟是堂堂大唐太子,明明说过之后没有任何牵连,却发生了那么多事。敖丙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留在这紫晶宫。

“......你骗我?”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,更多的是不解。

“你又何尝不是在骗我?”敖丙急了,他甩开被哪吒紧抓不放的衣袖,带着几分哭腔。“断行崖也好,桃花坞也好......你都是这样。你这个小人,你......你就是欺负惯了我!”

挣扎中敖丙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。

敖丙是龙,而他是人,他们本就不该相识。

他有些发愣,手上抱得更紧了。“我何时欺负过你?”

“你不放我走!”他气急了,冲着哪吒的肩膀一口咬下去,一股血腥味儿顿时在敖丙的嘴巴里弥漫开来。

哪吒吃痛,闷哼一声,手上的力道却加重起来,硬生生地是要把敖丙融化在怀里。

“要放开你,这辈子都不可能。”哪吒的头就靠在敖丙的肩上,温热的呼吸在敖丙的肩里头徘徊。他的话带着几分决绝,丝毫没有扳回的余地。

“那就下辈子。”敖丙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眼看就要滴下来。“反正我是龙你是人,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转瞬即逝。”

“你就......这么讨厌我?”哪吒的眼里满是痛苦。

敖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,七年了,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八岁的俊郎,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。而敖丙依旧是那个十七岁的外表,没有丝毫变化。

敖丙开始害怕了,他担心一眨眼,这个当年陪他哭陪他笑的少年就变成七十多岁的老爷爷了。在他的眼里,人类太过脆弱。敖丙想要逃避这一切,他不敢再看哪吒的面庞了。

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太累了,放开人和神在一起要遭天谴不说,光是魔界二公主揽月偷走了天机珠这一件事就够龙族天族头疼的了。

就算是夜晚,阴沉沉的天空布乌云密布,那月光不知何时被遮掩起来;疾风追的满地的枫叶飞散开来,火红的颜色挥之不去。

敖丙心里十分不安。看来,是要大战了。

敖丙没理由把哪吒垫进来,他的话必须再狠一点。

“我讨厌你,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你。”敖丙定住了哪吒,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。他知道自己违反了天规,在人间施了法。“就算你是天子又如何?连给我提鞋都不配。”

敖丙的心痛的不能再痛了,他觉得自己被千万只手拖进天池之中,难受得快要喘不过起来。

“当初救你就是个错误的决定,我现在真是后悔。”

再坚持一下,现在还不可以哭,还不可以......

“敖丙......你敢!”他额头上的青筋微突,咬牙切齿的看着敖丙。

敖丙一惊,明明被定住了还可以说话,哪吒现在是有多伤心。

“我受够你了,以后就此别过吧。”敖丙急忙转过身去,勉勉强强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了。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,断了线一样往下流。

那一句“余生,请好好过。”被憋在了心里,再也吐不出来。

 

敖丙的头又是一阵抽痛,他的心情更不好了。

那古木的香味儿让人头发晕,他实在是睡不下去了,起身把香换成了最淡的。这香味儿与古木气息融合在一起,倒是让人好受了不少,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也随之而去。

敖丙走上前去推开了朱红色的窗门,一阵凉风席卷而来,吹散了额上的浅发。

他那颗早已冷透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,一丝都不让人停歇。

“哪吒你这个大混蛋,怎么死了都阴魂不散。”敖丙自言自语骂道。这个梦既熟悉又陌生,他已经有十年不曾梦到了。

小徒弟已经退出去了,敖丙看着手腕上淡淡的疤痕。他救过太多人了。

这里,终究还是留下了不灭的痕迹。

最后的最后,还发生了什么?敖丙闭上眼睛,那是让他噩梦开始的地方。

 

“三太子殿下,您如今触犯了天条,想必......”一旁的天兵话才说到一半,就硬生生被敖丙瞪了回去。天兵们自然也是委屈,活了好几百年的太子怎么短短几年就变化巨大了?他那高贵的额下,一双眼睛什么时候变得深邃起来。

“若是殿下执意要受罚,大可让龙君向天帝求情,天帝定会网开一面......”

“放肆!本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教了?”敖丙再也忍不住,眼里尽是怒火。一声喝令,众人的腿都软了下去。

“小的不敢!”

“......不敢?”敖丙又气又好笑,那些人嘴上虽然还叫他一声“二太子”,背地里呢?要别人替他求情,这不摆明了是在笑他吗?

“不就是锁龙令吗?几道天雷我还挨不下来?”敖丙的语气冷冷清清的,不带任何杂质。“带路。”

“是。”

巨大的金光柱上符文遍布,直直有七丈高。那些符文有的是吸收灵力的,有的是封锁原形的,更有的是反噬......要是遇上普通的小妖,妖力稍稍低一点的,直接灰飞烟灭,连渣渣都不剩;妖力高一些的,还能撑个几分钟。

但这毕竟是锁龙令,从来都是为灵力高上的天龙而准备的。敖丙直直撑了有三个时辰,早已疲惫不堪。他这样,不是正和父亲当年一样吗?

敖丙真想扇自己一巴掌,被迫现出原形的他被锁龙令折磨得死去活来。

锁链哗哗作响,一道一道紧绷着逆向切入他的鳞片。汗水一滴一滴流下,湛蓝的血水混入其中。往日华丽的衣服早已换成薄薄的蝉衣,破烂不堪。头上乌云遮天,一道天雷劈下,敖丙只感觉自己浑身就像粉身碎骨一样,吐出一口鲜血,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
整整十八道天雷,光是一道就已成这样,这是活生生要他的命!

暗无天日。

这是敖丙心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词。从小生活在深海龙宫,游历四海品尽天下绝美的他怎么会受过这种苦?

他想念往日的青山,绿水。鸟儿在林中歌声宛转悠扬,肥鱼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嬉戏......但是一想到哪吒,他就不后悔。

“看来......我是等不到下辈子了......”敖丙一声轻叹,恨自己把话说得那么绝。

突然,锁龙链开始层层褪去,那些紧蹭着龙鳞的巨物也消失不见,失去束缚的敖丙一个趔趄从柱上重重摔下,幻化成了人形。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,却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。

一大堆天兵天将把他的双手紧紧扣住。他看到几个丫鬟围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龙角贵妇人,缓缓走上前来。敖丙费力的抬起头,看着那人发神。

“丙儿......何必呢?”那贵妇人有些心疼,连忙上前扶住面色苍白的敖咏。

“......华妃?”敖丙有些吃惊那人的到来,眼里带着疑惑。“您是如何说服天帝的?”

华妃算是一个颇有人情味的女人,和敖丙交情也不浅。她五百年前被百炼星君拒绝后就一恨之下另加他人。

那贵妇人一愣,有些犹豫。

“丙儿......你知道,人和龙是不能在一起的......”那百花夫人眼角挂满了泪珠,楚楚可怜。

敖丙浑身一震,他知道天帝不可能这么放过他,除非,除非拿哪吒......他急了,甩开天兵,抓着那贵妇的手力道逐渐加重。

“......华倾!哪吒他怎么了?”

那贵妇被敖丙吓了一大跳,一下子变成了结巴:“天,天帝倒是不在,只不过西宫娘娘让我断了你的念想,跟他说,说......”

“说什么?”敖丙眼里满是焦急。

“说让他跟平凡女,女子成家,生儿育女,就饶你一命......”

“华倾!”敖丙简直后悔自己没有多定他一刻,不然就不会闹出这种事来了。

“丙儿,你,你去哪儿?”那贵妇眼看敖咏要走,急忙抓住他的手。“我从来都没考虑过你的感受,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我,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......”

“华倾,他在哪儿?”敖丙气急攻心,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。

“今日,即是他大婚之日。敖丙,不可......”华妃的话还没说完,敖丙就摔开天兵,冲出重围,直直闯到天门。

“天帝呢?我要见他!”

“万万不可啊!龙君,天帝正在闭关......”几位老神仙颤抖着上前阻止,司命星君则在一旁默默抹汗。

“放他去吧。”一阵清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,悠悠扬扬,听不真切。“西宫娘娘那边交给我。”

那人一头白发如雪,额间带着金色的点,手上拿着拂尘。要不是他一身白袍穿着华贵,敖丙都要怀疑那人是他的亲哥哥了。

“太白星君。”除了一脸呆愣的敖丙,其余神仙都恭恭敬敬行了礼。

“愣着做甚?等你心上人成亲吗?”他淡淡地扫了敖丙一眼,挥挥拂尘,转身离去。

“多谢。”

敖丙急急化成一条白龙飞往人间,直奔向紫晶宫。也许,这已经不能算飞了。重伤之下快速坠落,冷冽的风刮的他脸颊生疼。虽然眼前一片漆黑,但敖丙还是勉强看清了那个他所熟悉的地方。

皇宫里的小兵们哪里见过真正的龙?一时间吓得腿软站不起身来,让敖丙全部撞翻了去。

朱红的寝房在敖丙眼里格外刺眼,也许是月光的缘故吧?他跌跌撞撞奔向那扇沉重的木门,却又害怕的停下了脚步。

现在他这狼狈的模样,和当年他救下的那人有什么区别?

敖丙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木门,屋内一片漆黑,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,仿佛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。

就算光线再昏暗,他还是看清了。眼前只有一个人,不吵也不闹,一身红衣。

那人的手里拿着一个红盖头,桌上放着两杯清酒。

“......阿丙,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十分沙哑,听起来好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。

“哪吒......你的......”他的嗓子好像被封住了,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。“你的......新娘子呢?”

哪吒不说话,只是无声的笑笑,走上前去把那红盖头套在敖丙的头上。

“在这儿呢。”

“骗子,大骗子。”

“诶,在呢。”他递给敖丙一杯酒,在他的额角上亲了亲,道:“喝掉。”

敖丙乖乖的听了,他也看着哪吒喝掉他的那杯。

屋里一阵寂静,敖丙的眼眶彻底模糊了,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
“不要哭啊,你一哭就不好看了。”哪吒皱着眉头,为他拭去眼泪。

“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子吗?”

骗子......你为什么要答应,为什么又不娶了那人类女孩呢?你就那么怕负了我吗?

敖丙不是人,把酒他自然查得出来。

......那酒,我知道的,你的那杯,里头有毒啊......

“大骗子,我答应你!我再也不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了,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,我再也,再也......”敖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咬住嘴唇,不让最后那句话说出来。

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
哪吒握紧敖丙的双手,他睁大了眼睛,靠在敖丙的怀里,听着那温柔的心跳声。

嘴角,一抹鲜红的血丝划过,滴下,晕染开了喜服,更加的刺眼了。

“是吗,真好。”

 

“真好?真好你怎么不滚回来?”敖丙掐断了那香,他实在是不想再闻了。

他想到这儿,站起身来,在房间里翻开一个檀香小箱子,轻轻打开来。里面是那时的喜服,他用灵力保存得如同崭新的一般。

敖丙还记得那时他带着浑身僵透了的哪吒,在滚滚乌云之中劈开一道金光,久久不散。百姓们直呼神龙天降,齐齐跪拜。

“什么狗屁神龙?”敖丙骂了他出生以来第一句脏话,心里一阵冷笑,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陪着那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。“口口声声称我为神龙,你们怕是不知道,我救得了百姓却救不了他。”

“师傅。”门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,是小徒弟司竹唤他了。“时辰已到,客人已恭候多时了。”

敖丙轻轻叠好那红衣,放进箱子里。

“这就来。”

他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,穿过竹林来到大堂。

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堂内品茶。火红的三千发丝在风中显得那么刺目,金黄色的袍子就算落到地上也纤尘不染。“怎的如此相像?不,不可能......他已经死了。”敖丙一阵心慌,加快了脚步。

那人仿佛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,放下了茶水,转过头来冲敖丙笑笑。

“阿丙。”他说。

这个面孔,敖丙怎么可能会忘记,那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啊!那明明是早已死了五百年的哪吒,还是让人惊叹的少年。

“你,你是何人,竟敢冒充哪吒!”敖咏对哪吒的死早已心知肚明,何况今天心情本就糟糕,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。“我一向对客人十分恭敬,但你这分明是往枪口上撞!”

“龙君,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。”一旁的白发青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。“您眼前的这位正是元尊天君,五百年前正是闭关修炼下凡渡劫才遇上了您。”

“太白星君......”敖丙看着那个当年帮他的青年,这个恩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头的。“我该信你的,你本就不是常人......”

何况敖丙他从来就没见过天君。

“阿丙,你生气了?”那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,略带委屈地嘟哝着,眨眨眼看他。

“大骗子,居然真的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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